第二天一早,奚洋在一阵电话铃声中醒来,他撑起千斤重的眼皮,眯眼看清来电显示后,翻了一个身,按下接听键,伸手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因宿醉而引起的头痛。

    “洋洋,上午十点钟,我在工作室等你,不见不散哦。”

    奚洋挂断电话,翻个身将头埋在枕头里,扯住被子把头罩住。

    似乎只有这样,昨天的那些荒唐似乎就跟没发生过一般。

    他在床上磨蹭了片刻,翻身坐起,走到洗漱台边,瞧见镜子里自己锁骨上的咬痕后愣住,套了一件衬衫,遮住那个痕迹后,驱车去了约定地点。

    与其说是一个工作室,不如说是一个小作坊,里面玲琅满目的木质雕刻,精巧的都像是工艺品。

    卓定川穿着亚麻衬衣,罩着一个围裙,将人迎了进来:“洋洋你很准时嘛,不早不晚,刚刚好十点。”

    “能别叫我洋洋嘛?”奚洋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来,坐在他对面的皮质沙发上,抬头盯着他的双眼,疏离的说道。

    “你可真无情。”卓定川拘着笑,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发顶,“你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不用了,我开始谈正事儿吧,等一会儿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说着,他将包中的笔记本和录音笔拿了出来,开始例行公事的采访。

    卓定川根本不理会他的拒绝,端来一杯热牛奶放在他的面前:“瞧你一直在揉太阳穴,昨天宿醉还没好吧,喝点热牛奶,醒醒酒,我们再来谈正事儿。”

    奚洋抿嘴看他,今天的卓定川又变了一个样,黏糊糊的,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人莫名的烦躁,他不发一语,放下笔记本,伸手端起面前的牛奶一饮而尽:“现在可以了吧。”

    “不着急不着急,这么多年不见,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卓定川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喝了一口。

    奚洋的耐心似乎用尽,他深呼一口气,十指交握搁在腿上:“卓定川,今天我过来是和你谈事情的,不是来和你叙旧的,既然合作,我希望你能拿出点诚意来,不然就改天吧,我真的很忙。”

    “我邀请你到这里来,还不算有诚意?这里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奚洋扭过脸,继续打量这间类似于小作坊的工作室:“这些都是你做的?”说完,他探究的瞧着他。

    卓定川笑着看着他,挑眉微微点头。

    “你今天叫我过来,就是让我看这些木头?”奚洋皱眉,伸手开始将东西都收入包中,准备起身离开这里。

    “你就拿这种态度与我合作?洋洋,你可真是伤我的心呐。”他说的委屈,脸上却一直挂着笑,“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想帮我,我的事儿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不如我们多了解了解一下对方。”

    直到这时,他脸上黏糊糊的笑意才收敛住,奚洋停下收拾的动作:“你说的对,我们需要多了解了解。”

    其实这么久以来,奚洋一直都不解,他为什么会决定去做一个偶像,想到这里,奚洋便问了出来。

    瞧这眼前的人,终于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卓定川才开口说道:“你还没回答我,这些你你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也就是那样,读书,毕业参加工作,循规蹈矩到现在。”他靠在沙发上,缓缓道来。

    “我可是了解到,一年前你可不是个娱乐记者。”卓定川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将他所有的表情和微动作都瞧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