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站起身来，刚才顾玖点的菜又开始一盘一盘地端上来。
她的身体忽而僵住。
服务员笑着将最后一盘菜肴摆放在她的面前，才鞠着躬说道“威廉小姐这一桌菜都上齐了，祝您用餐愉快。”
“抱歉，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能退掉吗？”季琉璃开口说道。
“您放心，顾先生已经买过单了。”服务员停顿了一会儿，见季琉璃没有说话，就又开口说道，“没什么别的问题我就不打扰您用餐了。”
服务员说完礼貌退开。
季琉璃的胃里却忽而翻江倒海。
刚才她着急着签协议的那一幕忽而涌上心扉。
——签完你能保证好好吃完一顿饭吗？
顾玖的声音犹在耳畔。
——我能。只要你签字了，我就可以保证吃完这顿饭。
她坚定的保证历历在目。
他说他不能，然后他吃完了才将协议书递给她签完字就走了。
她说她能，所以他留她一个人下来把这顿饭完整的吃完。
季琉璃觉得的心脏拧痛，很复杂的感觉，她不懂这样的疼是怎么来的，仿佛心脏有点坏掉了。
分明是远离了噩梦，为什么又好像跌入了另一个更深的深渊。
她拿起刀叉，吃了一口刚才他切给她的牛肉。
真的很难吃啊。
他怎么想的，居然选这么难吃的餐厅？
她只吃了一口就将刀叉放下去了。
她想起吃点别的，然后突然觉得自己也只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
说好只要他签字，她就保证吃完这顿饭。
但是她真的吃不下去。
真的太难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