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刚才给邓布利多出主意的时候,我就在想……”他故意把声音拖得长长的,看她眼睛瞪得圆溜溜看过来才说,“砍手狂魔,敌我不分。”

    玛西娅娜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愤然拔出魔杖,“居然还敢提这外号!我这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敌我不分!”

    斯内普嘴里讥笑,手上却一点不慢地挡下了两个魔咒。玛西娅娜大怒追杀。两个教授斯文扫地,在走廊上打得魔咒乱飞,可玛西娅娜的一点儿低落果然就此烟消云散了。

    十分钟之后,校长办公室。

    斯内普把补血、止痛、提神一类药剂一字排开严阵以待,玛西娅娜则双手握剑,剑锋上灌满了魔力,蓝色的耀眼光芒吐出足有半尺。斯内普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蓝光一闪,那只被诅咒的手就掉了下来——别说魔咒扩散了,连血都没流下来一滴。玛西娅娜用自己的魔力封着创口,斯内普一手拿着魔杖念念有词,一手递过一瓶魔药,疼得一头冷汗的邓布利多喝了下去,那伤口几秒之内就完全愈合了。

    “感觉如何?”玛西娅娜问道。

    斯内普的继续念念有词,良久之后点点头,“诅咒确实消除了,他现在除了少一只手,十分健康。”

    三人低头看向那只断手——没了邓布利多强大的魔力对抗,那手已经被诅咒吞噬殆尽,只余一段焦黑的枯骨,然而诅咒也自然而然地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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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6年的夏天十分漫长。

    别看玛西娅娜两周之内和伏地魔打了两次照面,七月还没过半就差点丢了一条命,剩下的时间也没比头两周太平。

    玛西娅娜伤一养利索就又冲到前线和黑魔王阵营打得飞起。伏地魔小肚鸡肠,下令要杀了玛西娅娜这只两次溜走的鸡,好儆一儆凤凰社的猴。偏偏她为了保命极不要脸,干脆地卷包袱搬到了霍格沃兹,平时不出任务时不是躲在学校就是猫在格里莫广场,让伏地魔连亲自出手解决她的机会都没有。手下打不过,自己找不着,伏地魔觉得在玛西娅娜身上大大丢了面子,迁怒惩罚了好几个食死徒。食死徒们知道她难缠,每次见到她就一拥而上,这样打了几次居然也有意外之喜——玛西娅娜从一个食死徒身上搜回了她丢的那根黑刺李魔杖。

    那个食死徒也算是经验丰富,战斗中叫穆迪用缴械咒夺了魔杖,摸出根备用的,好巧不巧正是玛西娅娜被擒那天叫人搜走的那一根。那根黑刺李魔杖在玛西娅娜手里威风八面,却根本不听那倒霉食死徒的指挥,那倒霉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玛西娅娜揍翻在地。

    “被抓一次受罪倒没什么,就是费钱。”这天玛西娅娜又灰头土脸地找斯内普治伤,一边抱怨着,“我被你那些食死徒同事搜了一回身,魔杖拿走了不算,连急救包都被摸走了。”

    玛西娅娜心疼得不得了:“你送给我的福灵剂和蛇毒解药都在里面呢!”

    斯内普看了一眼她纠结的脸:“能找回来魔杖已经不错了。”

    “唉,自从奥利凡德被绑架,魔杖再也不好弄了,难怪现在一根二手魔杖都没人舍得浪费。”玛西娅娜把失而复得得魔杖在指间转了一圈,“不过那人眼光不行。我这老伙计比阿拉斯托脾气还大,就算是我,也用了好几年才和它完全契合呢。”

    这倒不寻常。斯内普好奇起来:“你的魔杖是什么材质的?”

    “黑刺李木,凤凰尾羽的杖芯。”玛西娅娜爱惜地摸摸魔杖。

    “木头是刺头儿,杖芯不听话,由里到外都是桀骜不驯的材料,难怪别人用不了。倒是配你。”

    玛西娅娜心满意足地把魔杖插|进袖套,拍了拍,“那是当然。”她眼珠一转,“我说西弗勒斯,你知不知道那天是谁搜走了我的魔药包呀?”

    斯内普瞟了她一眼:“想都别想。”

    他见她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耐着心解释:“黑魔王下的命令是,看见你格杀勿论。你要是再想潜入总部,这回被捉住想跑出来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