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季闻春谢罪，“怕不能从命。”
坐在最前面的白衣服公子道，“你是不敢还是不能从命。”
他这位置在第一排正中间，这个位置能和偶像亲密接触，基本上可以判定对方是花引君的狂热粉丝了。
季闻春点头，这个问题问得好，反正就是要季闻春给两个解释。季闻春背过几首唐诗宋词，从她的身份来说，又不可能考功名，家里对她的功课半抓半放，她也只比文盲强那么一丁点。
她认真了对方一眼，“不是不敢，而是我条件不够。”
“什么意思？”对方不解地问。
季闻春理直气壮地拉了一下半束起来的头发，“你看看我年龄。”
这个时代里不同年龄的人发饰各有不同，小孩子垂髫，少年人半扎发，她十二三岁自然这样扎发，只是因为有时候行为过分成熟让人忽略她年龄，把她误认为十五六的成熟少年罢了。
对方没想到她才十来岁就胆大到一个人逛青楼，欺负小孩子惭愧一瞬间又不甘心地辩解，“有神童三岁就能作诗......”
“是啊，”季闻春点点头，“我三岁便能七步成诗，可惜如今超过三岁所以做不成诗，故而我才说条件不够，可惜，大概这就是伤仲永吧。”
对方：......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过我还擅长做游戏，”季闻春给了个台阶下，“分曹射覆，双陆投壶，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但我最擅长投掷状元筹。”
实际上她比较喜欢下飞行棋、跳棋、五子棋和六子棋，不过不大好意思说，只好说些风雅点的。平康里旁边就有赌坊，不少公子也爱自己在家玩些投骰子，这倒没什么。
“要赌钱吗？”白衣服追问，“可别耍花招。”
他摇了一下扇子，身边的小厮立刻弓身出来，当众表演起摇骰子。最奇妙的地方在于他开骰之前会倾耳听一两秒，说的大开出来就是大，说的小开出来就是小。
“这是和赌坊学的，你若也擅长这个不必在我等面前显摆了。”
季闻春知道古代赌坊这种作弊方法，这是比较粗糙的耍千手段之一。但她本身是个乖学生，不出入赌场，不赌不嫖的，怎么可能比得过人家？
她笑着摇摇头，她会的当然是……
季闻春从小桃手里接过一幅骰子，手握着木质骰桶上下翻飞，空摇，将骰子横排收入骰桶，仔细看她动作才会发现，她摇骰桶并非赌场随意摇晃那么简单，即便空悬在半空中，骰子在小木桶中也始终不会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充满韵律赣，上桌，揭开——
一行骰子笔直地向上排成一排。
周围人呆呆看着她。
季闻春笑了一下，最秀的玩法，当然是“港剧中骰子的花式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