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倦又给陆与眠倒了一杯茶,滚烫的茶水热气袅袅。“陆小姐,我实话告诉您,您这属于紧张性神经害怕。你看到了什么,你在害怕什么?它迟早会把你逼疯的。”

    这句话也许戳中了陆与眠心中的某个点,陆与眠突然之间崩溃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在接受良心的谴责,我在愧疚,我在害怕,我在恐惧。可他……可他是我弟弟啊!”

    苏倦伸手拍了拍陆与眠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会过去的。”

    陆与眠失神地依偎在苏倦怀里,脸上一片茫然。“真的可以过去吗?”

    苏倦就这样维持着环绕着陆与眠的姿势,过了很久,她才从过去的回忆中清醒,顿时一脸尴尬。

    苏倦轻笑。“没关系,这在心理医生眼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听言,陆与眠脸上的尴尬也散去不少。

    “苏医生,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帮助他,虽然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我们一直在遮遮掩掩什么都不肯说,这想必一定给苏医生造成了挺大的麻烦。”陆与眠羞愧难当,低下了头。

    苏倦重新握住她的手。“没关系,人生就是要有挑战才刺激。”

    “好了,既然要解决他的问题,就得从病因入手,既然你说不能说,那我们就从了解他开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苏倦松开手,从桌上放着的刚刚带来的资料里抽了一本笔记本出来。

    “好。”陆与眠收拾好了心情,瞬间又恢复了刚来时的端庄典雅。“让苏医生见笑了。”

    其实陆与眠也很奇怪,她少有这种失态的模样,只是苏倦身上有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感觉,在她身边就很容易放松,不自觉就把心里压抑了很久的事情说出口了。

    “苏医生,你想知道什么?爱好?”陆与眠开始在心里搜刮她这个弟弟的爱好特点。

    结果苏倦根本就不问这个。“他小时候和谁相处比较多?”

    陆与眠愣了一下。“大概,是我吧。”

    苏倦边在笔记上写写画画,边问。“关系好吗?”

    陆与眠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色。“很亲昵,小时候我们父母挺忙的,都是我带着他。”

    苏倦了然点头。“他弟弟呢?”

    陆与眠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阿锦比阿宿小很多,没什么接触,不过阿锦很崇拜他这个哥哥的。”

    苏倦在阿锦这个名义上画了个圈,标记了一下。“父母呢?”

    陆与眠抿着唇,露出了为难之色。“一定要说吗?”

    苏倦看向她,也很坦诚。“随便,看你自己。”不过她还是在父母这两个字上画了重号。

    “可以了,你的回答对我很有帮助。”一般来说,精神病类患者的产生都是有原因的。

    珍重的人和事都能给他造成极大的影响,初步判断陆与眠对他的影响应该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