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羊树真的会长绵羊。
这个认知险些打破了洛娅的世界观——但随即她就想到，比起穿越进游戏，绵羊树会长绵羊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于是洛娅的心情重新平静下来，并穿上披风，来到自己的城堡后院。
女仆在背后默默跟着，看向陛下的眼神中难免带上了点怜悯之意。
那截焦黑的树干还立在原地，也不知道那木究竟是什么质地，几乎膨胀成了一个圆形。洛娅好奇地走上前去，甚至能够清晰地看见树干上的寸寸裂纹。
钟妮说：“陛下，我能隐约感受到，这棵树已经失去了生命力。”
它确实已经枯萎了。
洛娅沉思了片刻，让钟妮找一把干净的扫帚，把地上的树叶都扫起来。
扫帚扫过白色落叶，发出哗哗声响。洛娅拾起一片，漫不经心地打量。
这些树叶片片纯白，叶脉纹路几近透明，里面似乎流淌着奶白色的液体。
……城堡是在高坡之上，那只绵羊不可能从坡上直接跳下去。而想要来到城堡后的这块空地，必须要经过堡前的大门，有人偷偷摸摸地跑到城堡后院偷羊的几率并不大。
那只绵羊，会不会还在这里？
她侧过眸，目光若有所觉地在那异常膨胀的树干上停留片刻。
“钟妮……”
“——砰！”
那胀大的树干似乎终于承受不住了，砰的一声炸开来，枝干碎片四处飞溅。洛娅的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脸部。
一块碎片溅到她的手背上，却分毫不痛。
……是软的。
耳边响起女仆的惊呼，洛娅放下手，抬起眼。
一只瘦巴巴的小绵羊，睁着湿漉漉的黑眼珠，乖乖巧巧地趴在树桩上。与普通的绵羊不同，它的额头上有一块似宝石般泛着浅光的菱形图案。
面对两只两脚兽震惊的目光，它好像十分自在，伸头咬住了一片白色树叶，慢慢地开始嚼。
洛娅：“……”
虽然已经在告诫自己要淡定冷静了，但亲眼看到树里头长出了一只羊……
洛娅扶住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