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中摇摇欲坠的树叶,仿佛下一秒就会脱离树枝被风吹散,闻烟无力地倒在他怀里,右脚的拖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谭叙深轻轻吻在她的耳垂,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白皙的脖子,皮肤很嫩,摩挲两下已经泛了红,细得仿佛稍微一动就能拧断。他的手缓缓移动到她脖子的动脉,感受着她皮肤下脉搏的躁动。

    其实比起闻烟,谭叙深对她的呼吸听得更清楚,仿佛溺水刚被救上岸的人,压抑难忍,痛苦中带着欢愉。

    电影还在继续,暧|昧的画面和声音与现实纠缠,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谁的呼吸声。

    从他发地址的那一刻,从她进门的那一刻,他们都很清楚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但每个人都按兵不动。

    而现在,涌动的暗流似乎已经到了临界值,要冲破最后一道虚掩的门。

    “现在,”谭叙深看着她的眼睛,眸子里的水光很让人怜爱,“要进入成年人的世界了。”

    似乎是在回答她的“少儿不宜”,两个人的鼻尖碰在一起,闻烟望着他的嘴唇,仿佛稍稍往前就能吻到:“已经在了。”

    谭叙深轻勾唇角,没再说其他,抱着她直接去了浴室。

    浴室的门是黑色的玻璃磨砂,外面只能看见两个重合的身影,而随着水汽的氤氲,磨砂的玻璃沾染了水汽越来越模糊,渐渐什么都看不到了。

    没过多久,谭叙深抱着闻烟从浴室出来,两人身上围着浴巾,闻烟脸上弥漫着绯红,双手无力地勾着谭叙深的肩膀。

    她微微抬头,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锋利优雅的下颌线,他的头发还滴着水,顺着鬓角滑落到下巴,然后低落没入她身上的浴巾里……

    闻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想到刚刚浴室里发生的一切,她的脸更红了。

    房间里,电影已经结束,谭叙深把她放到床上,看着她略微呆滞的目光笑了笑,然后扯下了浴巾。

    虽然房间里的灯光很暗,虽然他们刚才已经坦诚相见,但闻烟还是不好意思地慢慢躲进了被子里。

    谭叙深的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玩味地看着她一点一点移动,好像是要等小兔子藏好了,再一口吃掉。

    好的捕食者往往都很有耐心,捉迷藏的游戏,他也很喜欢。

    “藏好了吗?”谭叙深笑着将她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耐心极了。

    闻烟唇瓣动了动,从他眼睛的神情忽然感觉自己的动作很傻,脸上很热,她干脆把脑袋也蒙了进去。

    然而下一刻,谭叙深笑着一把扯开了被子,他手臂扬起的弧度很她刚才的动作是多么多此一举。

    忽然失去遮挡,闻烟心脏瞬间提起来,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捂住了眼睛,然而下一秒,他的身体忽然靠过来。

    突如其来的重量,被他熟悉的气息包围,闻烟闭着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心弦一直紧绷着仿佛要断掉,她很害怕,很紧张,紧张到失语。

    无声地承受着他给的所有浪潮,过了许久,闻烟再慢慢学着给予回应。

    窗帘一角没有拉好,月光从缝隙里投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光,隐隐约约照亮了地毯上散乱的衣服,凌乱的画面形成最原始的欲|望,随着房间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彼此身上散发的气息也越来越浓,仿佛下一秒,不知道谁就要被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