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季明希将空调开到最大,白水还是瑟瑟发抖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回到房间她走起路已如同脚踩棉花,凭借仅存的最后一点力气她换了一件打底衣和睡裤便一头扎进了床里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了客房服务刷卡的开门声,但已无力确认究竟所为何事……

    季明希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烫的不像话,难怪打电话没有人接敲门也没有反应。他将买好的药放在桌上,看了一圈也没找到热水壶,于是将人带被腾空抱起走了出去。

    她浑浑噩噩喝下退烧药,躺在温暖舒适的被窝中继续沉睡。

    季明希用掌心又测了测她的额头,随后看了一眼耳温枪上的数字,双眉紧颦,39.5°,看来还在高烧。

    客服送来一个水盆和几条方巾后恭敬退下,他从冰箱里取出一个冰块放在水盆中,将其中一条巾子浸湿拧干后对折成条敷在对方的额头上,随后将她的袖子轻轻卷起,用沾满酒精的棉签轻轻擦拭大动脉处。

    纤细的手臂上,之前被小偷划伤的伤口已彻底痊愈,只留下了一条白浅的细线,而几处不知从何而来的红道道在白皙的皮肤上逾显突出。

    他拿出一同买来的药膏在伤口处一点点擦拭,对方全程睡的很香甜只有在手掌破皮处上药时才会轻微皱一下眉头。

    上完药,季明希将她的胳膊塞回到被子里并仔细掖好,下一秒就被她一个侧身将被子压了下去,她睡相不好总是乱动,白色的圆领长衫滑向一侧将白皙的香肩和黑色的内衣带裸露在外,他用指尖提了提下落的衣领,又重新将被子盖好。

    正要换水时,她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嘴角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相信我……我……我一点都不害怕……我能取下风筝……答应我的铃兰……一定,一定要给我。”

    见体温始终不降,他开始尝试搜索各种物流降温法。

    重新换下对方额头上的方巾,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替她擦拭着脖子、胳膊、掌心,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体温逐渐降了下来。

    半夜里,白水觉得口渴的厉害从睡梦中苏醒,顶着昏沉的脑袋下床环视了一圈才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她挠了挠头,不知是自己眼花还是走错了房间,看着床头上摆放的各种药品、水盆和毛巾,她好奇地走了出去。

    因为没有找到鞋子,她光着脚走路极轻。

    只见季明希坐在客厅沙发旁的一个矮扶椅上用手肘支着额头,像是睡着了。

    白水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他的总统套房里,难怪会觉得房间有点眼熟,之前她办理入住时过来帮他放过东西。

    不过问题来了,自己为什么会睡在他的房间?而他又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昏暗的客厅内只开着沙发旁的一盏C字型落地灯,她光着脚,一步步朝他走去。他睡的很安静睡姿极好看,修长的手指撑着半侧脸,分明的五官在光影的映衬下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她悄悄地蹲着在地上,双手捧着脸仰着脑袋偷偷盯着他,就这么一直的看着,竟一点都不觉得累。

    突然他的手指一弯,整个头垂了下来,嘴唇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高高扬起的粉唇上。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了般,她睁大双眼,脑袋“嗡”地一下彻底死机,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像是被焊在了地上,直到季明希缓缓睁开双眼……

    她深吸一口气,仅凭残存的一点意志身子向后一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吓得都快哭了,语无伦次道:“季……季总,对……对不起,这……这真的是一个误会!我就是过来……那个……本来……我没想到……我真的是……”

    季明希镇定自若地看了她几秒,语气少有的温和:“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又没怪你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