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卫扬因摄入过多蛋白质,导致体内循环紊乱,死亡。”

    司马书坐在椅子上盯着一夜未动过的鱼竿打哈欠,听着那怪音的播报,叹了口气。

    这样算起来,现在还剩三个了,好在不是秋熙童。

    这一晚没怎么睡好,又有不少人违规,这帮人就是蠢货坐飞机。都告诉规则了,一定要去犯,司马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

    不过这都多久了,司马书这鱼竿也该有动静了吧,不然惩罚肯定逃不过去了。

    正想着,感觉鱼竿动了动,“说曹操曹操到。”司马书用右侧腋下夹住鱼竿一端,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摇着手柄,快速将鱼线收回。

    当看到鱼竿的另一端挂着一条半截沙丁鱼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说别人蠢的人,自己才是蠢。看来想要钓到指定款,简直就是难上加难,怪不得那么多人宁愿被罚,也要作弊。

    可到了凌晨时分,司马书听播报,已经有不少人钓上来三种了,怎么他这一晚上都没动静,好不容易来了一条,还是个忒常见的家伙。

    费劲的又挂上一块鱼饵,把鱼线丢了下去。

    撑着脸颊,一脸的生无可恋,司马书盯着悬在外面的鱼竿,但愿这次可以有目标鱼类上钩。

    最后秋熙童还是没能从火山上滑下去,而是在火山口坐了一晚,几次打瞌睡差点就跌落下去,最后还是跳回了火山口里,躺在如死海一般的水面上,总算能安稳的睡觉了。

    若不是实在无法忍受后腰处的刺痛,秋熙童还不知道此时已经身在山下了。不过,他身上莫名其妙多出的累累伤痕,让他总觉得是半夜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从火山上滑了下来。

    望着眼前这座火山,秋熙童想起昨天想下来又不敢下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看来是时候有针对性的练一练了,争取早日克服恐高症。

    大概是这座火山的缘故,山下几乎寸草不生,可如果秋熙童印象没错的话,应该是座死火山吧,那至少也要百十年了,怎么可能还是寸草不生毫无生机的样子。

    走出很远,依然是这样,地上的火山灰厚厚一层,不详的预感钻进秋熙童的脑子:这座火山并不是昨天的那座,昨天的是死的,今天的是活的。

    而秋熙童走起路来的时候,地上的灰还会跟着飘起,若是一座百年的死火山,山下不会是这样,至少地面上的火山灰不会跟着飞起来。

    也就是说……

    想到这,秋熙童惊恐的回身去看,只见那山顶,隐约有火星喷溅出来,麻蛋!这是座活火山!还是会随时喷发的那种!

    经历了几天的高空,即便如今秋熙童脚踏实地的站在陆地上,他也无法淡定,如无头苍蝇一样疯跑起来。

    在枯萎荒凉的树林中快步穿梭了许久,就听到了陶卫扬的死讯,停住了脚步,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气,不停的给自己打气,“还有一天,只要坚持过今天,明天过后,爱怎样怎样,是死是活随它去,但是再也不想身处这种备受折磨的地方了。”当初训练都没这么艰苦。

    有些崩溃的坐在地上,秋熙童双手抱头。他从未感到如此的绝望,由内而外的,不是那种因受皮肉之苦产生的恐惧和愤怒,也不是因为他人的做法产生的烦躁,就是那种由内而外的自我崩溃。

    猛地抬起头,秋熙童朝着面前的一棵干枯的树,撞了上去……

    沈海丰是在一个布满鹅卵石的河边醒来的,坐起来的时候还被硌到了腰,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

    揉着生疼的腰沿着河边行走,沈海丰就看到一个披着深棕色崭新围巾的老妇人在河边洗衣服,虽然知道她可能不会理自己,但还是上前问道,“大姐,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