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张公公说道:“娘娘不知道是否还记得王公公,以前也在皇上身边伺俸的,皇上登基后便开始疏远了王公公,此次皇太后出宫,皇上更是把王公公赐给了皇太后,随他同去白雀庵。”

    林清浅点点头:“本宫记得他,还记得他年事也不低了?”

    “是。王公公是奴才前一任的暗卫首领,武功高于不在奴才。王公公年轻时候服侍皇太后,待到皇上做了太子后,皇太后便把王公公赏赐给了太子,看着太子长大成人。”

    “倒是没看出来,本宫本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公公。”

    “便是因为他能保护皇上,皇上才让他去伺候皇太后的。有他在,普通毛贼哪怕十个八个,也靠不近皇太后身边。”

    “如此后宫高手,又是皇太后的自己人,居然不在白雀庵?”

    “奴才也觉得奇怪,里里外外翻遍了白雀庵,确信王公公不在庵内。奴才还命人听了下人间的谈话,言谈间也没人提起王公公,就好像他从来都不在一般。”

    “这便是奇怪了,这么一个大活人没理由无端端就不见了。王公公也不是个随便什么的小厮,毕竟也是大有来头的后宫大太监了。”林清浅自言自语道。

    林清浅接着说:“务必叫暗卫继续盯着白雀庵,目前这案子最大的可疑之处便是王公公不见了,倘若能找出王公公,或许所有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

    张公公迟疑道:“娘娘真的觉得王公公和此案有关?奴才现在并无证据,倘若被皇太后发现了奴才暗中在查她……”

    林清浅:张公公什么都好,就是胆小怕事谁都不想得罪。话说回来,要不是这么谨小慎微,可能也活不到今天爬不到这么高。

    林清浅反问道:“那赵彩儿遇害和王公公出宫同一日发生,王公公出宫后便不见,却买了云南白药,白雀庵中再无第二人有创伤需要用这药了。这些线索,张公公又打算如何解释?”

    张公公细细思量了下,最后无奈地摇摇头:“奴才解释不了,确实娘娘说的有道理,奴才这就命人再去盯着皇太后。”

    林清浅摇摇头:“都过这么久了,皇太后怕是早就把王公公安置好了,现在他是死是活咱们的都不知道,只盯着这一条路怕是不行。既然唯一的线索在皇太后身上,她的一举一动、跟谁说过话写过信,都要盯得一清二楚。这事情倘若真是皇太后做的,她必是有所图,这图谋显然不是为了她自己,只有打探出究竟是为了谁,案子才能明朗起来。”

    张公公应着的时候,周怀锦走了进来。

    林清浅笑着为周怀锦脱去斗篷:“又有两三日没见皇上了,皇上近日颇为勤政。”

    “本以为回来了能清净些,哪晓得又是见到了张公公。”周怀锦伸了伸筋骨,有些疲倦地笑了笑。

    “奴才这就下去。”张公公顺杆往下爬。

    林清浅连忙说:“别急,有皇上在太好了,这事儿更能捋清楚了。”

    说着,林清浅将这一日他们的分析调查都给周怀锦说了一遍。

    “王公公确实非常可疑,这事要说和他全然无关,除非能把他找出来当面对质,否则他便是嫌疑最大之人。”周怀锦略一思索:“朕和皇后想到一处去了,皇太后杀了赵彩儿,自己还是在白雀庵,这便是说杀了赵彩儿不是为了她自己,那是为了谁呢?朕想来想去,只有薛家了,薛武善才是皇太后最放不下心的人。”

    “薛家不是已经离开了京城,此生也难以再回来,他们还能再翻身?”林清浅知道周怀锦是最了解皇太后的人,自然相信他的推测,但心中依然有疑问。

    “按理说是没了,可倘若薛家不甘心呢?毕竟曾经把握过朝政,习惯了荣华富贵,如今一朝失势,这滋味并不好受。”

    林清浅接着话说道:“如果我是薛武善,现在官没了,也回不了京城了,回不去就意味着没法做官,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