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扶买车了啊?”

    “啊,没,家里的车,等会有事。”

    “哦,那我先走了。”

    “胡哥再见。”

    「服了服了:我到了。」

    扶乐把车停在楼下,熄火,发消息,等回复。

    天已经黑得彻底,绿化带中有隐约虫鸣,被凛冽的风一刮就散了。扶乐默默把车门关上,低头一看,对方回了个“嗯”。

    重新点火,车载音响淌出音乐。

    关掉。

    还是打开,音量调小——

    有人敲了下副驾驶的窗户。

    扶乐匆匆忙忙把音量恢复正常,解锁,车外的人没多耽搁,开门坐进来。

    果然还是昨天那一身。

    扶乐敲了下方向盘,又松手,干咳一声:“嗯,出发之前,其实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

    依旧穿着那身裙装、并没有去换客房衣柜里衣服的叶时瑾:“问。”

    “没有想冒犯的意思,但既然你愿意帮忙,意味着以后我们会做一段时间邻居。”扶乐悄悄又把音量调小了,侧过身直视对方,斟酌着问,“请问你的心理性别是……?”

    视线还是没忍住飘了一下,“不是非要一个答案,就是想问会不会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当然答案和需要注意什么其实没有关系,主要是……”

    让他这样疯狂打补丁的原因不是求生欲,是对等会去接糯米会不会只剩一个人的担忧。

    之前在医院车库里耽搁了半天,用“跨性别”、“性别认同”、“恋物性异装症”等关键词塞满搜索记录的扶医生略显绝望地补充,“其实主要是想问,待会你想去买衣服吗?”

    叶时瑾:“……”

    提问者忐忑地继续补充:“比如说,裙子、什么的?”

    叶时瑾:“……”

    扶乐:“……”

    副驾驶上的人表情冷淡,看不出有没有被这个话题冒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