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叶清然喝道。

    “有意思。”老人家怒极反笑,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了不得,他当然不是在夸叶清然,他是在暗讽叶清然不知进退。

    黑方领地固若金汤,这攻击根部没有任何意义,霎那间便被化解。

    “将军。”叶清然却没有焦急,移动棋子,淡定地吐出两个字。

    老人家愣了愣,才发现一匹红马在境内,先前这匹红马被压制住马脚不能进退,成为无用之兵,而方才的红炮调虎离山,让红马脱离束缚,直接踏入黑方要地,马蹄就要将黑将踩得粉碎。

    老人家当即要调动棋子化险为夷,却在观察几息后沉下了脸色,他最先压制住,但没有处理掉的红車,将所有会对红马造成伤害的棋子压制。就算找到方法吞食掉红車,黑将被夷为平地已成注定。

    若是调动其他棋子挡灾,红方不经意布置在黑方领地的残兵败将却都成了致命之将领,不论如何移动,只会得到红方的“将军”!

    红方并不是没有漏洞,只要吞噬掉红方任何一步棋,都会破解红方的“将军”包围圈,但红方环环相扣,看似没有生机,却暗藏退路进路,不论如何走都保持步步“将军”,黑方挤不出那多来的一步破解计谋。

    若这么耗下去,红方总会衰败,但让老人家心惊的是,不论黑方如何走,在红方衰败之前,黑红两方的将帅都将见面。

    象棋之中,将帅相见,必死其一,而这盘棋处于将帅相见劣势的便是黑方。

    没想到这小孩看似鲁莽的进攻却招招都是防守,与其留在原地保护城内红帅,干脆踏入黑方领地,在危机关头,用次次“将军”解红帅燃眉之急。

    是他轻敌了。

    “我输了。”老人家放下棋子愿赌服输。

    叶清然被这一声从棋盘中叫出,愣了一下,尴尬地涨红脸,他竟然没有经过对方允许就动棋盘:“老爷爷,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

    “没事,小朋友,你下的很不错。我姓葛,你叫我葛老便可,你叫什么名字?”葛老暗叹自己真是老了。

    “我叫叶清然。”叶清然见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吁了口气,将自己的名字报了出去,然后很坦然地承认,“其实我棋术并不好,只是葛老您轻敌了。”当然他那近百次的推衍也是有功劳的,跟老大爷下棋的时候,他可没那么多时间想。

    “好名字。”葛老大笑,抬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归位,“输了便是输了,没有什么原因,小朋友,再陪我下一局可好?”

    “成,只要葛老不嫌弃我棋术差。”叶清然笑着回应,摆好棋子。

    新开一局跟残局不同,叶清然在葛老下第一步棋后,便集中所有注意力。不得不说葛老的棋术十分高超,十步之内就让叶清然陷入沉思,放置在半空中的手迟迟落不下去。

    葛老也不催促,在叶清然思索的同时,他也在看着棋盘,那双满含睿智的眼睛精光闪烁。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公园里人渐渐多了起来,葛老这片地方仍旧安静如初,只有清脆的棋子落案声。

    叶清然隽秀的小脸满是凝重,相比四周的宁静平和,棋盘上硝烟弥漫,战火纷飞。比之残局,这一盘红方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余下几个兵将苟延残喘保护红帅。

    先前用的计谋不能再用第二次,叶清然盯着黑棋干脆破釜沉舟,放弃保帅将剩余的兵将全数派往黑方之地。

    “好小子。”葛老看着几乎是孤家寡人的红帅,心中却不敢有半分轻视,抬手落子间便灭了几个红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