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岑嘉树本人与那副画像的区别,只在于画像未能体现出“他的肌肤白到近乎发光”这个细节。

    岑嘉树不但长得好,更难得的是,年纪轻轻却很有分寸。

    被召进锦棚来见礼,他不卑不亢、言行有度,但并无老气横秋的沉闷。

    见人自带三分笑,有问有答,不忸怩、不拘谨,尽显年轻士子恃才洒脱的骄傲敞亮。

    得体言行与出众长相从来都是相得益彰的。

    他就站在那里,无需什么惊人言论,更不必做出哗众取宠的行为,轻易就能博得瞩目。

    最让李凤鸣挪不开眼的,是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明亮与鲜嫩之感。

    不是年少青涩未长开的稚气,而是生动舒张的鲜嫩。

    眼唇一弯,酒窝一现,就融化出明亮蓬勃、生机盎然的甜意。

    饱了眼福的李凤鸣心念一动,眼角含笑觑向身侧的萧明彻。

    说起来,萧明彻五官精致,外貌上似乎更多继承了母亲那一脉的优点。

    哪怕他时常前往边境出生入死,素日里也并未刻意保养,肤色比起寻常男子还是白许多的。

    但他瞳色浅,又时常满眼古井无波,好像没有太大悲喜,在人前甚少流露情绪起伏。

    如此一来,白肤就让他更添清冷疏离。

    与合帐时那种热烈激狂截然相反。李凤鸣错开目光,颊边微烫,心中如是说道。

    *****

    面对岑嘉树,太子什么都没问,显得很冷淡。

    倒是恒王,想来是早将他的根底盘过一遍,问出的问题都较为具体。

    “你祖父今年已高寿七十有九,身体可还康泰?”

    岑嘉树眼帘半垂,颊边那个酒窝深深的:“有劳恒王殿下关怀,祖父他老人家一切安好。”

    又问了几句岑家近况后,恒王语重心长地笑道:“你家的赐爵到你祖父就袭满三代,如今全指着你出人头地、重抬门楣。今次夏望取士,你可要全力以赴。”

    “多谢恒王殿下教诲,草民谨记,必不敢有丝毫懈怠。”

    恒王与岑嘉树交谈结束后,粗通音律的泰王叔忽然发问:“你昨日奏琴,是有备而来,还是临时起意?”

    “回王爷话,是临时起意,”岑嘉树大大方方地坦诚,“前头的正定伯府小公子侯允亮相后,场面有些乱,我便想着取个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