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找!应该在这附近。”姜晚面色凝重,两人各带了些侍女分开行动。

    只是这连绵大雾中,想要藏个人太容易了。

    唐念躲在假山后,连着两次都看到侍女慌张的脚步走过,她略显紧张的看了眼身侧的人。

    男人对她展开一个安抚的笑,“别怕,不会被发现的。”

    唐念攥紧了手帕,俏脸紧绷着,问:“兄长怎么来了?还是这后宫之中?”

    “抱歉,只是想见一见你你的身体还好吗?”唐怀瑾柔和的眸静静注视着她,似乎还有着不易察觉的愧疚。

    愧疚?

    他知道了她身上的蛊?

    唐念淡笑道:“很好啊,宫里的一切都挺好的,陛下宠爱我,日日都有太医为我看诊,还免了我去长春宫请安,每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只需伺候”

    “唐念!”唐怀瑾突然打断了她,他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语气忍不住加重了些,“你现在姓唐,你是唐家人,他对你好不过是在利用你,你不要沉浸在这假象里。”

    -唐念黑白分明的眸看着他,没有喜乐,“所以呢,我该怎么做?”她似悲似叹道:“送我进宫的,难道不是唐王府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突发善心的可怜我?

    “我”唐怀瑾茫然了一瞬,他昨日无意间听到父王与下属交谈时提及唐念的身上有长生蛊。

    为什么要下长生蛊,要控制一个人威逼利诱都是轻而易举的,反而寻来了早就被列为禁术的长生蛊,是因为她曾经死过了?

    死了

    唐怀瑾本就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这一生唯一的挫败也只在谢清瑜的身上,那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少年,兵法书画样样精通,多智近妖,以一人之力扳回了边关必败的局面,连他也忍不住为这少年惊叹,只可惜他是威猛侯的嫡子,他们是政敌。

    唐怀瑾还记得他那一剑捅入他肩上那一幕的鲜红刺目,以及后来知道他是女子时的惋惜遗憾。

    谢清瑜对来说是不一样的,是那唯一可以牵动他心弦的存在,父亲察觉后曾多次告诫他不可心慈手软,他也确实做到了,可还是后悔。

    甚至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不是谢侯的儿子,如果他早一点知道他是‘她’,是不是他们也有在一起的可能。

    可这世间没有回头路。

    唐怀瑾抿了抿唇,不再犹豫,掏出两个药瓶给她,并道:“白色那瓶是你每月要吃的药,蓝色的是软筋散,父王要求你在太后寿宴时要必须下到皇帝的身上。”

    “如果不愿意,也没事,那白色瓶子里的药够用一年。”

    奇怪,这药比上一世早了两年,前世唐怀瑾交给她的只有这蓝色的瓶子,奇奇怪怪的蝴蝶效应又增加了,不过经历过上一世剧情崩的一塌糊涂后唐念已经可以看淡此类事件了。

    唐念默默接了过来,觉得唐怀瑾今日好说话的过分,说不定可以再讨些什么,就轻叹了一声道:“兄长,这后宫真的是一个吃人的地方,我好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