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去脸上的泪痕,冷凝雨幽幽的道:“大当家,再谢你一次对我的宽容。”

    古轶低沉的道:“只希望你不要使我对你灰心。”

    冷凝雨叹息道:“还要我剖出心来你才相信?”

    摇摇头,古轶道:“记住你的话就行了,冷凝雨,我并不是经常容易相信一个人的,尤其似这种情况之下你这样的人!”

    冷凝雨阴晦的道:“你宽念吧,大当家,我不是个好人,但我也绝不是一个毫无心肝的人,我坏,却尚未坏到恩怨不分的地步。”

    古轶正色道:“好,既是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了,但有一点你千万记住,设若你有丝毫背信或意图遁逃的念头,甚至有这样的形迹显示,就莫怪我下手狠辣无情!”

    冷凝雨直率的道:“假如我有此项企图,你尽管下手,即使凌迟了我,我也决无怨言!”

    古轶庄重的道:“有言在先,我们彼此把话都讲明了,从现在开始,以后一个月的时间全是你的;我不干涉你的任何行动,但你却要在我的视线之内!”

    轻轻点头,冷凝雨道:“谢谢你,我会做得使你满意。”

    望望天色,古轶的脸上又浮起了那样温柔童稚的笑容,他的口气也亲切得宛如在慰问自家的姐妹:“身上的伤,不重吧?”

    冷凝雨苦笑道:“皮肉之伤,算不了什么,等会我自己敷点药就行了;承你手下留情,大当家,盛情铭心,我就不再赘说了。”

    古轶笑道:“你好功夫。”

    冷凝雨有些窘迫的道:“大当家这不是在调侃我吗?在你面前,我这点功夫实在登不了大雅之堂,就以我身上的伤痕来说,如果你存心要我的命,这几剑下来,任是那一剑也足可达成目的了。”

    古轶道:“我也中了你两下呢!”

    冷凝雨涩涩的道:“那两下子我知道,仅只割破你的衣衫而已,实际上,这已是我最大的所能加诸于你身上的伤害了,我并不是不想伤你,委实是我的功力伤不了你,我费了好大的劲,只是割破你的衣衫……惭愧!”

    古轶平静的道:“这一次,你比较吃亏,但若有下一次,情况可能便大有不同,斗场之上,形势乃是千变万化难以揣测的,你被困绑了很久,又颇受虐待,无论身心两面,多少都遭受影响,也是你今天败阵的原因之一,否则,你会有更好的表现!”

    笑得有些凄迷,冷凝雨道:“大当家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和你动手过招,就算我各方面的能力都正在高峰之上,也一样难望你的背项,不是你的对手!”

    古轶扬扬眉,道:“怎么你忽然谦虚起来了?先前你还颇有自信,雄心万丈!”

    冷凝雨坦直的道:“先前是讲的气话,现在是说的实话,如此而已。”

    哈哈大笑,古轶道:“我们走吧,我的坐骑就在对面的那座小岗子树底下,你可以暂时乘我的马,到那里,全凭你的意思。”

    收回了自己的兵刃,冷凝雨偕同古轶行向小山岗的那边,她一面走着,一面轻轻的道:“大当家,我们到‘大荒岭’下的‘鹰翼岩’去。”

    古轶问道:“那个地方离此地有多远?”

    冷凝雨道:“大概三百多里路,朝北走,不用太赶,两天两夜也就到了。”

    本想问问去那里干什么?但话到嘴边,古轶又忍住了,因为,他说过,他不干涉冷凝雨的任何行动,只要冷凝雨不逃脱,不离开他的视线,其他的事他就无权干预,也不愿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