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辞也依稀记得曾在梦境回zj忆里听到那个美艳的红衣女子说过噬心蛊世间仅有两只,一雌一雄相依相存,一只死了另一只也活不下去。

    可如果结萝真的早就死了,陆景辞体zj内的噬心蛊又怎么可能独活呢,这分明解释不通。

    可如今兰翎却说出这借尸还魂一说,难道是发现了什zj么不对?

    陆景辞不方便直言,只能旁敲侧击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夺舍复生一说虽是罕见却也并非无迹可寻,我也曾听人说过若是人死前执念太深魂魄死后不入轮回zj道,怨气不肯消散,日积月累便成了鬼魄,此等邪物可侵入抢夺凡人肉身吞噬其魂魄,旁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脾性却与从前大相径庭,只是这夺舍之法也会出现异样,是以若是能找到生辰八字最zj为合适的宿主才能长久保持肉身不腐灵魂不灭,我从前也听过几件这样的传闻,却也从未见过。”

    陆景辞面色沉静的说完了这一番话,说的如此仔细只差没把详情都告诉他了,兰翎听完后却半晌没有说话静静的低着头,只是若是能看的仔细就能发现他衣袖下的手zj早就攥紧成了拳头甚至微微发白,他极力压制住自己的声线,却还是在抬眸看向陆景辞的时候泄露了心绪,脸色苍白如雪带着zj开口道:“师尊……你……你可知道江婉的生辰是那一日吗?”

    陆景辞一怔,他好像听苏虞随口提起过,却记得不大清楚,“好像是三月临近初春的时候,我也记不大清了,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了?”

    兰翎却像是失了魂一般,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色,忽然起身神情慌张却难掩一丝欣喜,匆匆道:“师尊,我忽然想起了还有事,先走了,早些休息。”

    陆景辞微微有些错愕,点了点头唔了一声,心道果然是发现了什zj么开心疯了,否则会在好好的饭点让他早些休息呢?

    兰翎匆匆从陆景辞屋内出来,一刻不敢停歇朝着zj江婉的院子里跑去,他一身玄黑色外衫随风飘逸像是永不见朝阳的永夜身影融入了一团暮色之中。

    却不料江婉的院子门口她的贴身丫鬟却神色慌张的张望着zj后的一根稻草,连忙上前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公子你看见了我家小姐了吗?”

    兰翎心头一沉,一种不好的感zj觉瞬间涌上心头,他冷声反问道:“怎么了?”

    小丫头一听更是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顺着zj眼角滑落,神色慌张道:“我家小姐被那位苏道长带走了,到如今还没有回zj来,她昨夜心绞痛发作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怎么又被带走了呢?”

    兰翎听到丫鬟的话面色似乎更加苍白了几分,心下的猜测更是明确了,心底有一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他极力压抑住慌乱的情绪追问道:“然后呢?”

    丫鬟回zj我家小姐说是妖邪包庇为虐,骗了他这么多年白费了他一番苦心,应该抽去她的妖骨杀了也不为过,我从未见过那位道长如此狠厉的神情过,公子你说我家小姐会不会出事啊……”

    丫鬟说着又是戚戚惨惨的哭了起来,兰翎却没心思宽慰人了,他冷色问道:“他们朝着zj哪个方向去了?”

    “好像是往西楼去了,那地方地界偏僻……”

    未等丫鬟说完,兰翎早就没了耐性面色沉沉眼里是风雨欲来之势的漆黑,转身朝着zj西楼方向赶去。

    在他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后,那方才哭的凄凄惨惨的小丫鬟忽然放下了掩面的手zj,面色沉静冷漠哪里还有刚才的慌张模样,她抬手一道黑雾过后,原地一位身材挺拔清瘦的男子欣欣然而立,看着zj兰翎离开的方向忽然勾唇一笑,“一切终于步入了正轨了……”

    ……

    暮色西沉,残阳从绚烂的橙红色逐渐被漆黑的夜色吞噬殆尽,只留下西楼檐角残留的最zj后一抹亮色。

    大街之上没了白日的热闹,像是沸腾的滚水只剩下残留的余温,沿街亮起了一盏盏光亮,袅袅炊烟升起,夜色逐渐浓重了起来,酒楼里偶尔传出胡姬脚踝之上的银铃伴随着胡琴声传出,温香软玉美人酒暖灯火融融。

    大街之上少年只着了一件单衣,清瘦的身影在这夜色之中稍显单薄,兰翎往西楼的方向赶去,脑海里却依旧回想起陆景辞的话。

    人死前执念太深魂魄死后不入轮回zj道,怨气不肯消散,便会化作鬼魄夺舍人的肉身……

    她是三月初春时节生辰……